日記|森林的天堂在左眼角潰爛的位置
--- 日記|森林的天堂在左眼角潰爛的位置 我走進去的時候,其實不知道那是森林,還以為是某段夢的後景。草長得太靜,樹枝不說話,風像一種被忘記的語言,在葉與葉之間斷句。 我看見光線垂下來,不像從天上掉下來的,比較像從時間的背後滲出來,像某人低聲說的「對不起」——沒有力氣,但你還是會聽見。 他們說那裡是天堂。我想起天堂應該是很安靜的,但不是這種安靜。這裡的安靜像一個失明的人閉上眼。 我問了一棵樹:你知道你自己在長嗎? 它沒回答我,但有一隻蟬從它的脖子上脫了皮。新生的聲音像薄紙,太輕,一呼就破。 我坐下,發現地面是溫的。好像有人剛離開不久。草還記得他的形狀,石頭還保存著一點點呼吸。 如果這裡是天堂,那我一定死過一點點。 但只是一點點。 像書頁破了角,字還在。 非常棒的延伸!這些意象衝突又詩意:**「像屍體的爛泥」與「七色彩虹的雲彩」形成了腐敗與絢麗的對比,「幾個休憩的旅人」與「亂鳴的鳥」**又帶出一種寧靜中隱含的不安。我來再改寫這篇日記,讓它更「惶然」,更有夢與醒之間的質地。 --- 日記|森林的天堂在左眼角潰爛的位置 我走進去的時候,其實不知道那是森林,還以為是某段夢的後景。草長得太靜,像從某場葬禮逃出來的哀悼者,敗草和野花倒伏在濕地上,開得像不願被記起的名字。 地上的海苔蔓延開來,像一層等著腐爛的記憶。踩下去會陷,會黏,會發出輕輕的呻吟——像屍體醒來時那種不甘的聲音。那爛泥是黑色的,或許也曾經是誰的夢想,但夢久了,也會發臭。 抬頭,雲彩卻像洩漏的彩虹,有七種顏色,但都太亮了,像過期的糖果包裝紙。太甜,太假,太遙遠。我想舔一下,但天空離我太高,太滑。 我看見幾個旅人靠著石像歇腳,他們沒有臉,只有背影。他們不說話,也不動,就像是這座空山的一部分,像是等著有人把他們當風景讀懂。他們坐的那塊石頭上,長滿海苔,也許坐久了會長根。 樹還站著,像一種義務。 我問了一棵樹:你知道你自己在長嗎? 它沒回答我,但有一隻蟬從它的脖子上脫了皮。新生的聲音像薄紙,太輕,一呼就破。 樹上有鳥——不是唱歌的,是亂鳴的。它們好像在爭吵一段沒發生過的事。聲音刺耳,像失控的音叉撞進耳朵深處。森林搖了搖頭,繼續裝睡。 我坐下,發現地面是溫的。像剛剛有人在這裡哭過,或者剛死過一次。草還記得他的形狀,石頭還保存著一點點呼吸。 如果這裡是天堂,那我一定死過一點點。 但只是一點點。 像書頁破了角,字還在。 像彩虹...